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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放弃这文了😐
【九】
面前的女人嘴角一直都是微微上扬的,哪怕眼眶里盛满的眼泪已经要掉下来了。
“许佳琪,我们是同事,照常不应该见面的。”
我的大脑还处于疯狂处理信息的状态,失忆以后就是这样,只要有一点我没有听过的信息,我的大脑便会彻底陷入黑暗,没办法思考,于是我愣愣地看着陆婷。
“我知道这么短的时间让你接受你是个毒贩又让你接受你是个卧底很难,但是,就是这样。”
陆婷抿起嘴,口红花了一点,低下头,有些不好开口地说:
“我爱上了我卧底集团的老大。”
“你,,”
“没错,我知道你也一样。”陆婷手里的咖啡已经见底,“但是不管怎样我要告诉你,”她温顺的眼神突然地锋利起来,仿佛猎豹见了羚羊一般咬着牙狠狠说到,“毒贩没一个好东西。”
我脑海里的女人又出现了,她在疯狂地叫嚣,抓挠着我的血肉,拼命喊着
“没一个好东西!”
陆婷锋利的眼神又出现在我眼前,
“在你想着有多爱她的时候,她也许想着怎么不留痕迹地杀了你。”
“杀了你!”那女人狰狞的表情有一点看不清。
我使劲晃了晃头试图摆脱脑袋里要命的声音。
“所以,她去哪了?”
陆婷难看地咧开嘴笑,我从没看过有人笑得这么违心。
“在我下定决心要救她的时候她逃走了。”她仰头喝下最后一口黑咖啡,被苦得皱了皱眉头,“没有音信,估计是死了。”
我看着她皱起的眉毛慢慢舒展开,恢复之前娇媚的神态,“我穿这身很难看吗?”
我被问得一愣,随及摇头,因为她这身实在是过于妖冶,看上去活像摄人魂的狐妖,和难看真的搭不上边。
“她就是在我穿这身衣服跳舞的时候逃走的,落荒而逃,根本不管我到底是要救她还是要抓她。”她揪起衣服上的一根红线头,缠在食指上,勒出了血印,“七年的感情就这么一文不值,呵,被抓了也是活该。”红线在她手指间又绕了几圈,最终被她一用力扯断。
“许佳琪,你的联络人是我,上次时好奇你的长相和你见面,这次是来警告你。我已经告诉了你我全部的经历,我希望你仔细想想再作出选择,但是不管你怎么选,我都会理解。”
陆婷撂下最后一句话便离开了,裙尾在我面前慢慢消失,我开始思考这些天来发生的一切。
失忆,贩毒,卧底。
同事,朋友,恋人。
我到底是什么人。
外面又下雨了,但是我手边并没有伞,正巧,我也不想用。
拖沓着脚步踩着水坑慢吞吞地朝那个家走回去,到门口的时候我已经湿透了,雨水顺着发梢一滴一滴地滴在我的脚面上,把我的鞋子染成了深色。我像只落水狗,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推开面前这扇门。
“你爱她吗?”脑子里的人反反复复地问我。
我胡乱抹了把满是雨水的脸,张了张嘴,吴哲晗的脸浮现在我眼前,温柔的,痛苦的,坚定的,怀疑的,睡着时的,或者是,在我身前蒙上汗水的。
没有一张是我讨厌的,甚至现在的我也想见到她。
“爱,,”我开口时声音时沙哑的,我不知道在说给谁听,或者是在给自己的灵魂慰藉。
面前的门开了,我被不由分说地圈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干燥的衣物碰上我湿乎乎的皮肤,脑袋被按着埋进了颈窝,温热的手覆上我的头顶,潮湿而熟悉的气息缓缓吐在我的耳边:“你是不是傻的。”
身子被浴巾包了起来,刚洗过的头发散发着和她一样的洗发露的味道,面前的电炉朝我传递着阵阵热气,而她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吹着刚熬的一碗热粥。
勺子递到了我的嘴边,我在好奇这个人怎么会把白粥也熬的这么好吃。
吴哲晗慢慢搅动着勺子,缓缓道,“你知道吗,做菜这门学问还是我和你学的。”
我微微张嘴吞下面前勺子里的白粥,嚼着的时候含糊不清地说原来我以前这么爱生活。
吴哲晗笑了,眉毛舒展,好看的很。
“记得我第一次看见你站在厨房里的时候我在想,哇,原来海螺姑娘这么漂亮的啊?”
她又把勺子递了上来,
“你对我不是一见钟情的啊?”
她笑得更开心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你知道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要娶海螺姑娘吗?”
那天她并没有问起我去干了什么,为什么淋了雨。
“吴哲晗,我到底是谁?”关了灯之后我在她的怀里问她,什么也看不见,我只能听见她心跳的咚咚声和浅浅的呼吸。
她在吐出一口气之后说道,“你是我的许佳琪。”
【十】
“娶了红玫瑰,久了 红玫瑰便成了墙上一抹蚊子血,而白的依旧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久了 白玫瑰便成了衣服上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一颗朱砂痣。”
—张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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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陷入了潮水般的迷惑之中,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在埋怨陆婷就这么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一个失忆的人,但是我知道我不想把吴哲晗送进监狱,至少现在不想。
我再见到孔肖吟已经是三周之后了,她还是带着那对耳坠,踩着九厘米的恨天高,和手下比比划划地安排事情,看到我之后收了手里的活过来找我。
“怎么,又想孙芮了?”
我被说的脸一红,急忙摆手,“我就是来来看看。”
身后孙芮转着轮椅移动过来 ,“五折今天不在这,估计是去忙别地儿的活儿了。”
我应和着,孙芮见我心不在焉,就提起了今天的交易。
“小孔,你今天的交易带着她吧。”
“开玩笑!”孔肖吟撩了撩头发,满脸的不可思议,“今天?戴萌的交易?带着她这个拖油瓶?!”她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后撇了撇嘴,“老娘还想多要三分利呢。”
“她以前跟戴萌来往最多,要利这事也干的不少,说不定能想起点什么。”孙芮突然放轻了语气,“带她去吧。”有一丝生硬的语调转折,带着哼哼唧唧的尾音,这是,,,撒娇?
“得!大哥!别跟我来这套!我恶心!”
“你不让我学学撒娇吗?不萌吗?”
我没控制住摇了摇头,惹得孔肖吟哈哈大笑起来,“看没看着?得,我带着她了!”
孙芮撅了撅嘴,表示以后再也不撒娇了。
“别啊,你躺在我身底下叫姐姐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孔肖吟抛出了一个媚眼落在孙芮脸上,然后孙芮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了。
这小两口好像还有点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哦。
其实踏进冷门酒吧的一瞬间我就打了退堂鼓,店里一个人也没有,气氛过于诡异,倒是孔肖吟在我前面走得摇头摆尾。
她在我前面走上楼的时候微微愣住,然后开始拼命地清嗓子,很遗憾我是在看见了眼前的一切之后才理解了她的意思。
莫寒被抵在墙上,旁边的落地灯已经碎成了片片,她身上只剩了一件黑色的蕾丝,戴萌头发凌乱地用手托着她,看见来人之后便把她挡在怀里,但其实她穿的也没多少。
“进来不会敲门吗!?”戴萌皱着眉头怒吼,孔肖吟也没管三七二十一就坐在了沙发上,冷笑一声道,“你睁眼看看着屋子里那个像门?”她抬手把地上的黑西服捡起来。
戴萌接过孔肖吟递过来的衣服,把莫寒罩了个严实,自己就穿了个松松垮垮的衬衫坐在了沙发上。
莫寒红着脸跑去了里面,孔肖吟玩味的瞧了瞧,轻声说,“这不是有卧室,多着急啊?”
戴萌皱着眉没出声,冲我摆了摆手,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在原地站着。
我坐在了孔肖吟边上的沙发上,接受着戴萌从头到脚的打量。
在我明显感觉到旁边孔肖吟要开口的前一秒,戴萌的一句话让我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吴哲晗去找白月光把红玫瑰扔下让手下带着了?”
“什么白月光,什么红玫瑰?”
孔肖吟使劲拍了一下戴萌的大腿,留下一个明显的红手印。
“呦,这是我说错话了?”戴萌也没生气,只是拽了个抱枕放在腿上。
我闷声没说话,想起早上走的慌慌张张的吴哲晗,温热涌上眼角,一股酸涩堵在胸口,
“她在哪?”我颤抖着声音问。
“在温柔乡呗。”
孔肖吟狠狠瞪了一眼戴萌,转头跟我说让我不要瞎想,吴哲晗只是在做交易。
“什么交易?肉体交易吗?”戴萌眯眼邪笑,口红花的恰到好处。
“戴萌!你差不多得了啊!”
从孔肖吟失控的语气里,我感觉到戴萌说的都是真的。
“我也挺搞不明白吴哲晗的,”戴萌探身勾了勾我的下巴,“你长得,真的不赖。”
我眼神空洞,呆呆地看着戴萌,“你告诉我,她在哪?”
戴萌忽地把身子缩了回去,“这可不行,”她一直笑着,“我不能卖我兄弟啊。”
我觉得我可能快死了,巨大的悲伤涌上来将我淹没,同这个空旷的黑屋子,一起坠进深渊,耳边响起脑子里女人尖锐的喊声,“杀了你!”
“杀了你!!!!!”我捂住头尖叫起来,孔肖吟很明显地被吓到了,慌张写在她的脸上,我又读出了同情和心疼。
我发疯一样地跑出去,马路上一辆车也没有,我抬头看天,再低头时周围一片空白,世界好像就剩了我一个,远处缓缓走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光影勾勒着她的身形,慢慢清晰,直到她在我面前站定,我看见了吴哲晗的脸。
“你走!你走啊!”我跪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我是另一个你,离不开的。”
我蒙着泪看着她,颤抖着手去勾她的手指,在我碰到她手指的一瞬间,她的手变得透明。
“做你该做的事吧,离开她。”
我慌乱地摇头。
“别再摇头了,你做太多这个动作了。”